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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逢大寒日
大寒的早晨,空气中的湿度降到了20,太阳像个慈祥的长者,步履蹒跚地、早早地飞跃高楼大厦的围堵,爬上天空,阳光透过窗户斜斜地倾泻进来,清清的,暖暖的,柔柔的,瞬间满屋子的金黄,随着窗台上几只麻雀的叽叽咋咋欢快地跳跃。我开始起床洗漱,再沏上一辈奶,放上一勺蛋白粉,吃上一块面包,加一块红肠,虽然不是国人的饮食习惯,没有办法,早晨做粥来不及,就得对付。 下楼,散步,出了小区,迎着凛冽寒风,脸上就像刀割一样,睫毛上结成白霜,瑟瑟冰冷,我也很是佩服古人的智慧,将节气与气候结合的这样的贴切。道路两旁是白茫茫一片,大地一片苍凉,满眼是萧疏枯槁的景象。大寒时节,长久的寒冷和干燥,足以让生机逃遁,让绿色萎蔫,将无数生命的活力藏匿。所以,当我眺望松花江北岸、沙洲尽头,映入眼帘的,尽是萧瑟的枯芒,颓萎的败柳,林地之间一片狼籍,心情也未免慽然,有时甚至怅然若失。 单位广场很安静,除了几根电线杆子安然地杵在那里,只有那朵硕大的壶盘坐在八个大象身上的雪雕,忘记了今天是一年中最冷的一天,努力地保持着一种盛放的姿势。广场的东西两侧是一片茂密的白桦林,你依偎着我、我依靠着你,手牵着手,肩并着肩,比拟着自己的霓裳,眼眸向着暖阳。隐隐约约能看到挺拔的白桦林列着整齐的方阵,像要通过团体的力量来抵抗这个最严寒节气的到来。 远处的阳明滩大桥笼罩在一层薄纱之中,朦朦胧胧,看不清轮廓。雄伟的大桥向两岸绵延,像迎接客人的双臂,徐徐舒展,意犹未尽。 清晨,我心地澄澈,完全地融入大地。没有文化的奴役,没有历史深重苦难的负累,没有混乱、残忍、暴力的伤痕。一切都是即时行动,一切都是智慧,一切都绽放爱的光辉。 俗话说:小寒大寒,冻成一团。然而,在这冻掉下巴的数九寒天,午后来到坝上我却看到一幅幅温暖的画面:看,孩子们在冰冻的江面上滑冰,在雪地里打雪仗堆雪人,冻得通红的小脸洋溢着欢笑。渔民们在江面钻冰窟窿,撒网打鱼,还有的人干脆在江面的雪地上搭起了帐篷,像一个个彩色气球点缀的江面丰富多彩。冰爬犁一字排开,上面插着刀旗,好像在召开冰上运动会。 寒彻的大寒日,在斜阳夕照的光晕里,在树影婆娑的岸边,在皑皑白雪的江面上,滑冰、玩雪、打鱼、照相的人们热闹非凡,以独立的英姿展现在面前,使寂静旷阔的白色江面瞬间变得生机盎然,流光溢彩,真的令我深深地感动了。我端起相机,对准他们一阵狂拍。冰面上一个父亲,拉着爬犁,爬犁上坐着一个小女孩,父亲在前面拉着,小女孩在上面喊着,爸爸慢点。父亲似乎没有听见,仍然飞快的跑着。此情此景,唯一的想法就是赶忙用相机定格这瞬间的美。 乌云遮住了天空,漫天像棉絮一样大团大团的雪花飘落下来,吹在脸上,柔柔的痒痒的。此时我心里暖暖,感觉到那每一片雪花,都蕴含着让我们怡然的种种。在飞舞的雪花中,那红红的冰糖葫芦,那飘雪中隐约的彩色刀旗是那样一下子击中我心底最柔软的角落。我爱你雪,因为雪有着天使般的纯净,天使般的美丽。但我想,她归根结蒂是一个妖精,要不然,怎么叫我如此爱恋,以至于意乱情迷,欲罢不能,心甘情愿为她沉溺呢。雪,就是我的另一个灵魂,从另一个世界飘来,融进我的肌肤,沁入我的心底,冰冻了欲望,纯净了心海。那雪再冷,也是温暖的。冬日雪花总能以浪漫的名义让人痴迷。于是,遗忘了寒冷。我便是雪,雪便是我,分不出哪是雪,哪是我。 此时此刻,我心中充满了对雪的赞美与敬佩。不禁想起了曾经拜读过的一首诗:雪儿,就爱你这一点,不求回报,只知奉献。你悄悄地出现,带来了对明年的幻想,无声无息地消失,没有留下一丝埋怨。消失在房屋之上,化成水,消失在山谷之下,凝成冰,就这样,慢慢地化为云烟。雪儿,虽然无法阻止你的融化,但是我会把你珍藏在心田。更会在有一天,期待着你的出现。 江面上的雪景已经早早地改变了天公的创意,人们的脚印、车印无情地破坏了雪天的宁静,似乎优美的乐章搅进了太多的杂音。有点乏味! 伴随着雪花,头脑还是一阵清醒,白茫茫的雪花一片真干净,就像人心,只期待雪融化了,不要露出雾霾和尘埃。 傍晚结束赏雪,我边走边在感念雪的温暖,也是因为雪的存在,冬天并不寒冷,只是暖的特别。透过雪花,我兀自芬芳优雅,用最温柔的微笑婉约我的心境。岁月的流逝,我已渐渐进入不惑之年,时光就这样在我的指缝间一点点漏掉,我一天天变老了白发从两鬓萌发。一年一年的岁月里,节气转换,我们感悟着往事、回忆、现在和未来,也知道远的、近的、好的、坏的都会消逝,而每年的大寒,也就到了最后总结的时候了,也是寒暖的分界了。虽然,大寒是个节气,但是,却也有生活的含义,极寒之后,必是温暖,下一个节气,或许会给我们验证这种经验,也会给我们带来春暖花开的美丽。我觉得大寒不单是一种节气,更是一种心境。 大寒之日,让我在肃冷中存住一小片冰心。于是打开电脑,用最温情的键盘轻盈我的文字,斑斓我的诗意,凝成一颗厚重晶莹的琥珀,以字代薪点亮心之明灯,此刻幸福在我的心底蔓延开来,那一抹心舟荡起的涟漪摇曳了香墨,流溢于眉间,于书屋迎接新的一年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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